爱情的样子

这几天常回忆起过世了很久的婆婆。

从呱呱坠地起就很黏婆婆，就连睡觉时都要手拗着她才能入睡。婆婆在心目中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女性，一手带大爸爸和姑姑们。老一辈的客家女人总是克勤克俭。婆婆的前夫被日本兵带走后就不再回来，为了生存，婆婆带着和前夫生下的大伯逃难来到南洋，下嫁给公公。听姑姑说从前公公并不顾家，不给家用之余还在外胡搞。婆婆什么都做，为的就是养大家里7个孩子。姑姑还说过婆婆在生小姑的那天还是风雨不改的去割胶，之后才把小孩给生下来。

自我懂事以来，婆婆都不曾在我面前数落公公一句。

记得公公在作古的前几年开始生病了。公公有老人痴呆症，一切衣食住行、吃喝拉撒都是婆婆一手包办，直到公公离开的那天。

公公离开时只留下几块钱零钱，还有一堆只有婆婆才能读懂的回忆。

两年后，婆婆也跟着离开了。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心痛。很痛。

老一辈人的爱情似乎经历过战争所以特别凄美和珍贵，不像现代人动不动就搞离婚和争吵。也许在某些人的眼里婆婆这类型的女人很笨，但如果婆婆当年在那种环境下向命运低头、放弃，也就不会延伸到我们这一代。

总可以在最艰苦的时刻端倪生命的韧性。

到我可以认真思考的年岁，我已经没有机会去问婆婆当时照顾生病的公公是怎样一个心情。我只是记得，在公公的葬礼，婆婆默默地流下眼泪。仅此而已。

昨天和你在大街上游走，带你去我曾经住过的城市，翻阅我曾经有过的回忆。被你紧握的手的我，天知道我有多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