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天前才被通知外公进了医院。清晨6点多就和阿姨到了医院。好几年都不曾好好看着外公,再一次看见,身上竟是插满针筒、脸色苍白、不省人事的躺在病床上。如此陌生且尴尬的关系,面对眼前的外公,鼻子突然感觉很酸、很酸。
握着他的右手,有些冰凉,有一小条的管子从后脑接着一个小袋子,里头装着的是前晚开刀后脑袋里残留的瘀血。
阿姨为了照顾家人,这几年苍老了许多。打从6年前照顾已经癌症过世的大舅,到3年前离开人世的外婆,然后是照顾现在的外公,我可以深深感受到阿姨眼里的疲惫。记得当时为了大舅的病,我充当了司机,南上北下的和阿姨、外婆往来医院。体力上的消耗和精神上的折腾,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。
外婆的离世是给阿姨另一个打击。
我依稀记得阿姨眼角的泪水,是难过、心痛;也是疲惫、解脱。
瘦小的身躯却如此坚强与勇敢,是我一直钦佩阿姨的地方。热爱旅游的个性或多或少也受阿姨的影响,是她启发我对世界的好奇心,让我洞悉置身于这片天地自己就像尘埃般渺小。
爱情是世上最美丽的遇见;宽恕是世上最动人的语言。不管过去孰是孰非,原谅,就是赠予自己一双翅膀。
在这个多事的5月,愿苍天庇佑所有有爱的人。
2 comments:
感动。。。。。。
7/8年前,我经历了懂事以来与亲人第一次的生离死别。外公卧病在床年余,患的是肺癌。患病初期那年,原本鲜少回乡的我当时特意带着女友回去探望了他老人家。。。临行时还叮嘱他老人家一定要坚强,要等我。下一次我回来,一定让他喝孙媳妇茶,他老人家微笑着用力点头。。。
第二年中秋前夕深夜,接到坏消息,老人家快不行了,外婆催促着要我们这一家尽速赶回,还特别嘱咐我。我爱的中秋,我深爱的外公,我深切想要报恩的心,慌了,乱了。。。
我哽咽着告诉外婆,我得安排好工作请假,得押后行程,要她转告外公,一定一定要撑着,直到我回到,一定要撑到见到我为止!!!。。。
有人骂我冷血,这种地步了还拖。没有人了解,为什么我要这样,只有自己知道。。。
终于,我回到了,那已是中秋深夜。大家聚在客厅守着外公。还没下车,就听见妈哭唤着我:“辉呀,快点!快点!”
我冲进屋子,跪在老人家身边放声痛哭的喊着:“爷爷,我是啊辉呀,我回来了,你醒醒看看我啊,顶住啊,你还没饮茶啊,你唔走啊!!!”我,彻底的失控了。。。他那已萎缩的身躯颤抖着,每一口呻吟都拉得好长。。。当时的他已看不见我,但我知道他懂我回来了。。。
大舅说:“你要等的最后一个人回来了,大家都在这里了,你安心了没?辛苦的话就去吧,不用挂心了。。。”当时我很不懂事,狠狠的瞪了大舅一眼。。。
第二天清晨,农历八月十六,老人家走了,他走时,我没亲陪在身边。看着他,我又流泪了,后悔,自责,内疚。。。
望着当年小时候外公用来载我吃早餐,翻山越岭去兜风的老铁马,无限回忆涌心头,太多太多。。。
久久,抬不起头来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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